2008年10月16日

玻璃村-2-牡丹房


幻想的開始  簽字筆/水彩紙  2007



牡丹房遺世獨立,四周除了對外送風的抽風扇,沒有任何通道或門戶與玻璃村的其他任何機構連結。但即使如此,它並不隱密,屋外出入的人群衣著整齊但個性千奇百怪,無不以某種類似「督導」的眼神,關注著屋內的各種活動。每天的用餐時間一到,就會有被分配到送飯工作的人,將便當送入,然後離開。這是我和村子裡的其他人取得聯繫的唯一管道。除此之外,我幾乎是一個人單獨地在牡丹房裡做著可以獨立完成的工作,絕少有與他人接觸的機會。但總體來說,我的工作性質輕鬆,誠如在故事的一開始所提及的,我的工作是讓時間推著我前進。除了必須24小時駐守牡丹房而感到行動受限之外,工作量大概可說是玻璃村裡最少的。

雖然工作輕鬆,行動卻嚴重受限。本來,被困在村子裡已經剝奪了身為「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自由。而住在牡丹房,則貼近百分之百。這件事情讓我產生巨大的困擾,我無時無刻爭取微薄的喘息機會,希冀藉此獲得片刻「自以為是的自由」。無論黑夜白天,可以的話,我就大喊,甚至怒吼鬼叫。希冀這種嘶聲力竭的音量,可以穿透包圍在結界最外層的玻璃殼,擾醒有如沉睡巨獸般的繁華都市。即使明明知道不可能,我仍舊向飛蛾撲火般地吶喊著。

紀錄片「台灣魔朵」裡,長時間被迫固定姿勢不動的人體模特兒提供藝術家任何可能的姿態,她們說:當身體不自由的時候,心靈是最自由的。果然沒錯,為了避免這個時空接近停滯的玻璃村制度化的管理而讓腦筋也變得遲鈍,當我的行動受到了限制,頭腦便開始胡思亂想。並且一股腦地往最不著邊際的天馬行空想去。

值得慶幸的是,雖不自由,但我擁有絕對充裕的時間可供消磨。打從早上睜開雙眼開始,我就無所不用其極地將所有時間做充份的安排。

十月份的最後一週,我為了想要紀念住在玻璃村的這段日子,開始畫村子內外的世界。
我將幻想的景象融入創作,從牡丹房為起點,把想像力當作交通工具,展開一段有如冒險的奇幻旅程。整個過程隨心所欲。我把所有來自於生活的元素都加入生命,甚至擬人化。如此一來,原本孤獨的冒險就有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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